个人我不敢说。”紫烟的脸上一点一点渗出苦涩和无奈，“怎么，你也不喜欢项家？”

　　“姐姐，你是在说笑吗？”云烟也很直接，“在项家是什么日子？说花瓶了都是好听的。恐怕我们就和别的女儿养的猫啊狗啊鸟啊差不多，心情好久来逗逗我们，心情不好了哪里会多看一眼？恐怕就算是死了，他也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！了不起抱只长得相像一点的就该感谢他长情了！若是惹了他们，一棍子打死都不带眨眨眼睛的！恐怕还比不上他们心爱的马！最可笑的是，这样的日子还要和那么多同样的宠物你争我夺筹谋算去，把一颗玲珑水晶心肝染成乌黑一片！悲欢生死全不由己，最后变成一个自己都讨厌都不想看到的人！也不过是他们手上的提线木偶吧！现在的日子，夜夜筹谋日日奔波，虽然看着辛苦些，可是其实说到底花的心力又能比在后宅少到哪里去？”

　　“既然要争，那就争个大的！就算我要变成另外一个人，也是为了自己变！为了自己想要为他改变的人而变！而不是为了一个根本不把我们放在心上的人改变！甚至，连自己选择改变的自由都没有！”

　　云烟小小年纪，眼里燃烧的，是自强，是野心还是欲望？紫烟也说不清。不过她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。别忘了，云烟的启蒙就算紫烟教的，她正是建立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年纪，而对她影响的人，就是紫烟！可以说，云烟雨烟是两面镜子，折射出的，就是连紫烟自己都不曾知道的那个自己。

　　“好！”紫烟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好好养精蓄锐，明天，我们背水一战！为了我们的自由！为了我们的生命属于自己！”

　　“嗯！”云烟点头，但是没有松开拉着紫烟的手，“姐姐，答应我一件事好吗？”

　　“什么时候学会这扭扭捏捏的一套了？有什么你就说呗！”

　　“姐姐，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，你都不要做傻事，别忘了，活着，才有自由，活着，才有荣光！若是死了，就只能被囚禁在无边的黑暗里面。”雨烟到底不如云烟跟的久，云烟比雨烟更加了解紫烟的倔强和刚烈。不是为了别的，而是那天早上紫烟拔剑抹脖子的场景给了她太深刻的印象，也是给了她太深刻的阴影。

　　“女儿家也能顶天立地！像妇好，秦宣太后一样！姐姐，这还是你告诉我的，不是吗？”

　　“你怕我会寻死？”紫烟微笑，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，眼底的却不是常见的冰冷，而是比笑更温暖的慈悯。

　　“我若是死了，项羽会要整个桃源陪葬！我当初既然救了他们，虽然不能给所有人他们想要的自由，但是我也不会连累他们丢了性命。”

　　说着，她脸上的笑都端不住了，慢慢溢出的，是悲哀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当今是乱世，有我一展所长的地方，不是吗？一个人价值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别人愿意为了她而付出的代价，他既然能够这么兴师动众地调兵打上来，那我的位置，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花瓶美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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