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冲地骂她:“迟宁!你又在做什么孽?”
迟宁那时候已经不会生气了,她的情绪低到谷底,哪怕你砸死她,她都不会喊一句委屈。在她把自己割到失血过多去医院缝针的时候,木沁终于妥协了。
“你知道吗,迟宁她妈带她来看病的地方,是精神卫生中心。她妈妈,死活都不肯承认,迟宁有抑郁症这么脆弱的病。”
“迟宁知道自己有病,但有用吗?她的家长一直在给她灌输,她只是矫情的概念。”
“迟宁所有的药,都被她妈装在维生素的罐子里,她让迟宁跟别人说,是她身体不好,她没有抑郁症。她妈告诉她,如果把这个病告诉别人,就更没有人敢和她做朋友了。”
“甚至于,她妈还想让迟宁用这个状态出国读书,如果不是她班主任拦的及时,迟宁早就……她的妈妈根本就不配合我们进行治疗!”
那天,迟宁情绪上来,麻木地站在诊室门口。
她跟医生们说,她没有抑郁,她只是对活着感觉不到任何的必要了。
听到这句话,木沁也崩溃了,在医院大喊大叫。
“你在威胁谁?要不我也自杀给你看吧?你别死,让我去死好吗!”
柏云圣想起来都觉得压抑:
“你说,这样的患者,我们怎么治?”
父母不配合,孩子自己没有求生欲,但凡只要迟宁成功一次,往大了说那就是医患问题,还有学校各方面的问题。
以迟宁的经历,她必定会上社会新闻。
那大家如何自处?
薄知聿垂着眉眼,从柏云圣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男人的骨节攥得极紧,近乎发白。
迟宁是个什么样的小朋友。
外貌清纯天真,成绩好,人缘好,每个人都夸她人见人爱。
她喜欢光亮的地方,格外喜欢太阳,在别的小姑娘都在躲太阳的时候,她仍要热烈的站立在光里。她会跟他说,不是在发疯,他只是在生病。
她会告诉习佳奕,说不要有这样的伤疤,很疼。
她受了再多的委屈,因为儿时奶奶一句感慨,她至今不会对着自己的妈妈说狠话,还在拼了命的去让她母亲满意。
这样的小朋友。
为什么在遭受着如此折磨。
她爱这个世界。
可这个世界不爱她。
迟宁混混沌沌的在医院住了好几天,她手机摔坏了,收不到任何消息。
这几天习佳奕也没去打工,一下课基本都往她这里跑,习佳奕的泪窝子浅,她不敢对着迟宁哭,在迟宁面前从来都是忍着的。
唯一一次忍不住,是看见迟宁手臂上生着冻疮的模样,就在十一道缝合针眼上面。
她撇过头去哭,不敢让迟宁看见,捂着自己的唇,一点声音都不敢出。
迟宁其实没睡,她听见了。
可活在深渊里的情绪让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她想。
对不起啊,让你难过了。
那天晚上,习佳奕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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