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谢嘉芙最终也没答上，因为傅云辞话音刚落，就听到门口值班护士喊：“小谢医生，快来，李宗权不好了。”
“来了。”
谢嘉芙立即放下汤勺，跑到门口又抽空回头，跟傅云辞说了句你先回去，不用等我。便迅速打开门，脚步飞快地朝特护病房奔。
青年深邃幽暗的目光紧紧追属于她，直到她身影转入拐角再看不见，才慢悠悠地拉回视线，屈指扣了扣轮椅把手。
守在外面的佣人进屋，躬身附耳倾听。
……
待到抢救室的灯再次熄灭，已是月上中天。
漆黑的天穹布满了熠熠生辉的星子，一轮明月高高悬在空中，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，飘飘洒洒笼罩大地，窗外草虫喓喓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，夏天的夜，宁静而安逸。
谢嘉芙迈着疲顿的脚步，推开门出来，一眼就看到了两步开外，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傅云辞。
昏黄灯光落在他眉梢眼角，春和景明般美好。
听到门响，傅云辞倏地睁开眼睛，见到是她，眸底的冷冽及锐利迅速消散，疏离的俊脸蕴上了柔和。
“忙完啦。”他挪动轮椅上前半步，往少女手心塞了一个玻璃瓶：“喝点水润润喉。”
“加了蜂蜜的。”
熟悉的话术和举动，一秒将谢嘉芙的思绪拉回了两个多月前——
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头一回握刀上手术台，傅云辞也和今日一般，守在门外等了她好几个小时，给了她一杯温热的蜂蜜水。
那算得上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他心动。
记忆历久弥新，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横亘在心口的陡峭高墙悄然裂开了一道口子，不大，却丝丝往里入着暖气。
谢嘉芙轻轻咬唇，那些执拗的不开心好似被他的无微不至的温柔蒸发了些。
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，才哑着嗓子问：“不是让你先回去吗。”
傅云辞笑：“我想陪着你。”
青年语气诚恳自然，仿佛在告诉她，陪她做任何她喜欢的事，是他人生最大的意义。
谢嘉芙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，往常她闹脾气，傅云辞一装乖示弱，再撒个娇说几句甜言蜜语，她耳根子就彻底酥了。
这次虽然比生气严重一点，但在他耐心细致且全然不顾自身自尊、脸面的认错和讨好下，谢嘉芙冷硬的心又软和了些许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回去吧。”
她将玻璃瓶盖好放到傅云辞腿上，主动去推他。
傅云辞见状，受宠若惊地转头看她。
未施粉黛的少女目视前方，并未给他半个眼神。
可傅云辞却是心满意足了。
她能给回应，就证明他还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，成为她心底最特殊的人。
握紧掌心还带着余温的瓶子，傅云辞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。
走廊尽头，陈鹤知静静看着俩人越走越远，慢慢的与清和浪漫的月色融为一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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