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本质上就是有问题的。”
“……”
栗言没忍住,立刻破功,假咳了一声。
“是吧,哈哈。”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,“我也觉得我属于强硬派,拗温情人设实属病急乱投医。”
她掐灭烟,把人拉回身边:“那么请问柏书弈同学,我们可以正常交流了吗?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
柏书弈说话时,语气神色尤其认真,端的是一副洗耳恭听模样——如果能对他稍微挪开点距离的行为视而不见,那确实是如此。
但栗言还真就视而不见。
她笑得灿烂:“很多啊。但主要还是想向你辩解一下……”虽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处词语使用不当,但也懒得去纠正,只继续往下说着,“我们之间的事情。还有你在国外,略略有些颓废的问题。”
“颓废?”
“啊,”栗言迟疑,换了个说法,“听说你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,状态很不好?”
柏书弈却陡然往后靠了靠,神色里忽增几分漫不经心。
他低声嗤了一声,语气里染上嘲弄。“是啊——怎么,你觉得可怜?”
动时静时,大相径庭。
瞥见柏书弈几秒前乖顺模样,栗言隐约会觉得彼时可爱可亲的少年依旧站在原处等她。
可此刻他睨来的眼神,却让栗言感到一阵不甘的心颤。
到底还是五年过去了。物换星移,世上没有停滞不前的东西。
如果有,那一定会被淘汰。
栗言正了正神色:“我没有这个想法,我只是有些难过……”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柏书弈紧握着拳头,直到指节发白、指甲在手心留下印记。
“你难过什么?”他开口,“你觉得我变成那样,是因为你?”
“啊?也不……”
“栗言,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。”柏书弈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,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“我……我觉得我们之间……误会挺深的。”
可柏书弈只是淡淡唤了她一声:“栗言。”
他正视着她,眼底没有情绪。
“其实我们之间的事情一直很清楚。不存在什么误会。”他的音色柔和,无悲无喜,只是平静。
却又一顿。
“啊,对。如果说非要有的话……在当时医院里,我醒来时,你该对我说,‘你害死了我的爸爸’,又或者从此断绝往来,干脆不要再见面。而不是假模假样说一句,‘我只有你了’。”
“栗言,你明知道……”
终于,像是下定决心,他舒出一口气,说得坦然。
“你明知道我一直喜欢你。”
——而你说那些话,才好让我对你更加死心塌地,是不是?
——最后丢弃起来,也更加痛快,对吗?
思及此,柏书弈又是一笑。
“当然,你放心。”他纠正了一下语句,给出一个时间限制,“只是当时喜欢而已。”
“都过去了。到此为止吧。”柏书弈笑了声。
栗言看着他,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情绪,这份情绪让她无端生出一份猜测:柏书弈一直在等着这样一个倾诉、坦白的机会,可找不着时机,也没有合适对象。
如果时机不恰当,会成为一个玩笑话;如果对象不是她,就也失去原本意义。
而此刻男生如释重负的模样,让栗言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——
他要直视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说着放下。
而如今,他确做了这样的事情,那往后漫长的岁月,就不再会为此感到迷惘。
但栗言无法感同他的身受,更无法共情他的疏朗明快。
她只觉得心口苦涩,有一阵由蝴蝶带起的飓风将她包围。
飓风如茧,浓稠的丝线层层叠叠。
她站在台风眼,用永远沉溺于死寂,换一份安全环境。
但栗言不想沉默;她试图解释。
“唐臻的死,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她说,“而且我那时……说的都是真的。柏书弈,我从来没有骗你。”
“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,表现出来的情绪也确有其事。”柏书弈弯了弯眼睛,“但我却依然无法判断,你那时流露出来的悲伤,以及此时此刻呈现出来的慌张,是否是造假——”
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他眸里闪过一道晦暗光亮。
“栗言,‘狼来了’。”
请收藏:https://m.5k5g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