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书弈站在暗处,看少女立在光下。
可只凝视一眼,他又匆匆将视线挪开;好似怕被灯火灼烧,自己也要成为飞蛾。
“栗言。”
少女听了,似还微微有些讶异。因为柏书弈很少直呼她的大名。
栗言笑着问他:“怎么啦?”
栗言眉眼弯弯,乌黑的长发披肩,难得规规矩矩穿了校服,全然一副好学生模样。
神情和煦,语气温柔。
柏书弈犹豫着问:“徐吟吟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栗言微不可察地皱了眉。可她却依旧在笑,正视他的眼睛时,笑意则更盛。
“吟吟?”她开口,仿佛饶有兴致,“她说了什么?”
柏书弈的喉结微微滚动,垂眼沉思良久,又把追问咽了下去。
他早就不是初见时,那个已在心里有答案、却仍要再问一遍确认的小孩了。
“四中不查寝吗?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。”见他不答,栗言也没再问,转而谈论别的,“我最近住在学校里,如果不必要的话,尽量避免……”
“你在赶我走,对不对。”
柏书弈重复一遍:“栗言,你在赶我走,对不对?”
栗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却不说话。
她的目光悠远,缄默且含蓄,落在柏书弈身上时,让他感到一阵虚无缥缈的触感;这让就他有一种错觉:她分明在看向他,但眼底没有他的身影。
柏书弈于是问:“姐姐,我们在游乐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内心也是犹疑不定的。
去年年底,也是栗言十七岁的最后一天,她约他去a市城北的游乐园。
那是唐臻在逝世前,本想带两个小孩一起去的地方。
栗言说,那个游乐园好像有什么诅咒,冷眼见证了两份她生命中最刻骨的失散。十岁的生日,栗佳倩和唐臻带她前去游玩,第二天二人争吵,开始筹备分居事宜;十五岁的生日,原定的庆祝计划放在城北游乐园。
而唐臻在高架桥下遭遇事故。
跨年的游乐园门票不好定,栗言几乎是提前了半个月来预约这份出行。
她给柏书弈发信息:【我的小啵同学,要不要陪姐姐一起去打破诅咒?】
【只有我们两个人吗?】
四中高二理(1)班的教室里,讲桌旁的老教师板书与唾沫齐飞,柏书弈在课本下偷偷垫着手机。
他当了十余年三好学生,仅有的几次课堂违规,无一例外,都给了栗言。
【目前是这样。】栗言回,【你原来喜欢热闹啊?】
柏书弈还没来得及回复,就看栗言再发一条:【但其实,我本身也只打算约你一个人诶。】
柏书弈猛然把课本合上,手机也藏在底下。
心脏怦怦乱跳,好像要飞出胸腔。
下课铃声欢悦响起,周围学生纷纷开始玩闹,推桌子推椅子、起身叫唤,但他一概听不见。
只觉得心里有乐团在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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