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。耳畔是狂风暴雨声,楚莹给刚及笄的她梳发戴簪,笑着掐她脸蛋:“不怕。”“娘亲在呢。”
烛火摇曳时,窗户倒映着一擦刀男人的背影,声音如鬼魅般森冷,又有女子的阴柔,掐着嗓笑道:“苏夫人呐,可别怪咱家心狠。事关江山社稷,您呐,死的不冤!哈哈哈哈。”
楚莹猛然变脸,将苏南枝姐弟推给嬷嬷:“走!带他们走!”
“可他们,已经看见了。”男人戴着狰狞的面具,轻笑一声下令:“杀。”
无数戴面具的黑衣人如地狱使者般,在暴雨飓风中降落。
“哈哈哈。”男人猖狂仰天大笑,笑声令人头皮发麻,双眼骤然变得如鹰隼般阴戾,拔剑杀了过去。
才及笄的苏南枝清雅纯美,水眸像一汪清澈泉水,哭着抱住楚莹:“娘!我们一起逃!”
几个嬷嬷十万火急地将她拦腰扛起,逃,疯了似的逃!
“没有谁逃得了!哈哈哈。”
“咱家今儿要杀了你们!”
“都得死!!没有一个人,可以见到明儿的太阳。”
极端天气下的深夜,飓风摧垮一切,天像塌了似的大雨如瀑,冰雹砸穿船顶,乌云诡谲的海面狂风巨浪,一场腥风血雨,甲板被鲜血一次次染红,又一次次被雨冲淡,再次被染红。
苏南枝撕心肺裂地逃,大刀就要砍到身上时,幼弟眼疾手快将她推下大海:“阿姐你先跑,我去救了娘再找你!”
少年不过习武三年,攥着长剑,正在抽条的清瘦身躯与那群乌泱泱的黑衣杀手宣战,凭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满腔孤勇,一次次护住娘亲,直到再也护不住,刀光剑影中,他的头颅滚落在地,身首异处,热血喷溅,将甲板又染红了几分。
他只是十岁出头的孩子。
男人将那颗头扔进海中:“放鲨鱼毁尸灭迹、处理现场,抓住苏南枝!”
风雨像恶鬼缠住苏南枝,她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沉浮,被浪花掀上半空时,她看见他们手拿大刀、阔斧、长剑,刺穿娘亲怀孕的腹部,而娘亲飙泪,唇瓣嗫嚅,焦急担忧的目光越过疾风而来,好像在安慰她,说:
“枝枝别怕,娘没事。”
“你快逃,一定要逃出去……”
海中的暗流将她冲出去很远……
她不如去死。
为什么死的不是她?
娘亲弟弟都死了,她活着有什么意思?
她要怎么面对父兄?她没有把娘亲和弟弟平安带回家啊……
苏南枝放弃了求生,任海水倒灌进口鼻,身躯一点点沉入海底时,一股激流将她狠狠推上去——
苏南枝猛然坐起身!大口大口地喘息着!
床边,春盛急忙抱住她发抖的身体。
“姑娘我在,我陪着你。”
而屋中,洛云崖把熬好的药端过去,春盛心疼地红了眼,安慰道:“姑娘昏迷了三天三夜,我没办法,只好求洛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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