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康坊，一曲。
灯火通明，空气里泛着浓郁的脂粉味。
媚笑声，打趣声，调情声，乐声，呼声，鼓掌声，响成一片。
娇媚的脸蛋，高耸的邪恶，珠圆玉润的胳膊，白腻修长的大腿，若隐若现的芳草丛……
好一片花花世界。
正所谓花花世界迷人眼。
郑大进了一曲，满心便只想着放浪形骸、及时行乐那点事。
然而眼中没了属于自己的光，麻木了的九娘，还得强颜欢笑，伪装出无比欢愉、娇弱不堪挞伐的模样。
就在九娘擦洗身子的时候，两名年齿未到的丫鬟手脚麻利地把床榻上的被褥换了。
房间里特意燃起的催清蜡烛香气一吹，郑大浑身血脉又一次贲张起来。
郑大这时可不会叹息，只是喘息声稍稍重了一些。
“休息一刻钟，收拾收拾，擦擦汗。”
扑进一个大小微乎其微，也只存在了千分之一瞬的缝隙。
老鸨又不只是老鸨，代表的是这栋楼，以及这栋楼后面的权贵。
区区攘奸卫天牢狱卒，还是一个已经被辞退的狱卒，在权贵面前算得了什么？
蝼蚁一般。
话音落下，九娘一咬牙，把巴掌大的纸送到烛火上，点燃。
郑大嗤了一声，撇嘴说道，“我只会让九娘疼，倒是想疼惜疼惜你哟。”
房间里又只有九娘一人。
然而，一入青楼，在攒够赎身钱之前，命就不属于自己了。
与之一起关上的，还有九娘对父亲的思念，对逃出囚笼的渴望，对摆脱苦难生活的憧憬，以及……
除非自己死去。
又从黎明时分，飘到了旭日东升的时候。
“哎哟，金哥儿。”
若不是街上人多，也施展不开，郑大便要化身恶狼，狠狠扑上去，吃了老鸨。
但是心里的屈辱，承受的苦难能够洗掉吗？
像个无头苍蝇一样，这一小缕始终不肯消散的青烟，在虚空中飘啊飘。
国子监祭酒堃蓬燃烧无生老母的神敕碎片、与信众真灵的联系、真灵碎片的地方。
一双玉臂千人枕，半点红唇万客尝。
醉醺醺的书生不废话，张着满是酒气的嘴，就往九娘脸上扑去。
龟公敲了敲门，朗声喊了一句。
是一万六千五百六十多个客人，是一万六千五百六十多次折磨！
期间还不能发生意外，还得有那个运气，可以活十年之久。
随着袅袅青烟一同消散的，是九娘还有丁点温热的心。
然而这一小缕青烟，躲过了风吹，跃进了云层，钻入了虚空，却像是醉酒的人，找不准方向了。
真应了佛门秃驴常说的那句话，有生皆苦。
活着怎么这么苦啊？
老鸨扭了扭身子，很是害羞的样子，“大爷可真坏。”
人一旦误入歧途，哪有那么容易逃离出来？
与老鸨几无差别。
安排好郑大，老鸨叹息一声，扭过身，脸上复又堆起明媚娇艳的笑容，又来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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