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“嗯”字代替。
第三次,恰逢程非池带母亲回首都,探望过外公外婆,刚把旧手机卡按上,电话铃声骤然响起。
即便没有存那个号码,他依旧在一秒内对这串号码的归属做出反应。他曾经对这个号码置之不理,后来在叶钦的再三强调下才改掉不接电话和不及时回短信的“坏毛病”,将这个电话接起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反应。
只是没想到会听到哭声。
他可以确定叶钦在哭,叶钦爱面子,哭的时候从不发出声音,只能从呼吸的频率和说话时的气音来判断。
如果光凭急促的呼吸还不足以证明,那句哽咽的“我好想你啊哥哥”不仅坐实了他在哭,更是化作一只攥住心脏的手,弄得程非池心神震动,久久无法回神。
谁知叶钦来的时候兵荒马乱,走的时候却悄无声息,只留下一张语气生分客气的纸条,和为了防止它被风吹走的一瓶花露水。
从此往后,每一次的相遇都于程非池来说都是一场急转直下的戏剧。
第四次他动了怒,原因他自己都捉摸不透。
或许是因为看到叶钦从汤崇的包厢里出来,或许是因为他看到自己时回避的目光,又或许是在车上他小心翼翼的态度,还有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化妆品。
程非池发现自己也有无理取闹的时候,他为这个认知感到无措,他不想被支配被左右,只得抿唇不语,咬牙压制这股没有来由也无处排遣的躁乱。
一个人独处久了,难免会故步自封,甚至变得刚愎自用。
程非池原以为那份古怪的情绪会在时间的推移中蒸发,孰料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在他看不见的越积越厚,终于在叶钦口中的“第五次”时,被一根尖利的针戳破,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。
他失控了,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,但是他知道一定暴戾可恶,不然不会把叶钦吓到眼眶泛红。
他所有的从容和镇定在那一刻被撕得粉碎,醉酒都无法当做借口掩盖伪装。
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,他甚至将自己失控的原因归咎到叶钦身上。
后来他终于意识到,他根本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宽容大度,越是深爱就越发怨恨,而恨意就像毒品,让人变得丑陋非常。
在那场恋爱游戏中,他渴望倾心相待获得回报,渴望阳光照亮自己阴冷潮湿的躯壳。
他的付出从来就不是无私的,他也从来都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特立独行,就像他不喜欢私生子、学霸之类的标签一样。
就像他拼命从叶钦身上汲取阳光,只是为了做一个有温度、有心跳的普通人。
第六年的尾声,程非池亲自上阵,将家里的门锁换成指纹锁。
叶钦动手能力一般,叠520颗星星已经是他的极限,于是全程几乎没帮上忙,捧着工具箱站在一旁待命。
新锁孔位与旧锁不一样,装起来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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