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？”陆离微微讶异，他声音略沉，“如果我们此次出击无果，只怕你这个赞同出警的王队长会首当其冲，受到严惩。”
王洪涛又抽了几口廉价的香烟，笑道：“朝云，还记得你刚入职那段时间，有一个报假警的初中生吗？
他第三次报假警，你建议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警力，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讲的吗？”
陆离心里暗自觉得好笑，老师，这题我会！补习班刚补过！
他点点头，应道：“头儿说，‘哪怕这次的报警大概率是假的，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，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出警，这就是我们身为警察的意义’。”
王洪涛沧桑的脸上闪过欣慰之色：“没错，哪怕你的推测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应验，我也认为这次出警是值得的。”
“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肆意暴行的狗东西，逍遥法外这种事情，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治下的辖区内。”
王洪涛笑了笑，脸上似有遗憾，但更多的是坚毅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把半支香烟吸到了底，然后把烟头随手丢出了车窗。
陆离微微皱了皱眉，没有多说。
可王洪涛的眸子却渐渐凝实，他闷声道：“朝云，你今天变了很多。”
“头儿是指我凭借推测就提议出警，不太稳重吗？”
王洪涛摇摇头，望向陆离的眼神带着疑惑：“我以前在车里抽烟时，你从来不会摇下窗户，因为你知道我会乱丢烟头。
因为这个，我可没少被你教训。”王洪涛定定地望着陆离，试图从陆离脸上看出慌乱之色。
“今天心情不好，不想闻到烟味。”陆离表面不动声色，内心却已骇然。
不愧是老刑警，从刚才的抽烟开始，他就在试探自己了吗？
所以说，之前他问自己记不记得之前报假警的初三生，也是一种试探吗？
陆离的表情太过自然，连萧明月这个无比熟悉他的人偶尔都会被他的演艺属性哄过去，王洪涛虽然阅历丰富，却也无法在陆离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看出什么。
王洪涛微微颔首，没有再计较：“嗯，这些时间警局上下压力都很大，心情不好是正常的。
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我家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了，心里也焦躁得很。不过，保持住精力吧，这个案子不简单。”
陆离舒了口气：“我相信，案子很快就会被破。”
“可没那么容易。”王洪涛嗤笑一声，“永宁是国都，无论是从警力、财力还是人力，都远远超过永安。
上面这次想要铲除这个黑恶组织，下的决心很大。只要是上下一心、齐心协力的，不可能一直到现在都无法收获任何成绩。”
陆离心里一紧，他沉下眉头：“头儿的意思是？”
“你以为依靠永宁本地的力量，真的需要我们外来警员的帮助？”王洪涛淡淡道。
陆离小心翼翼答道：“我们，其实是上面插进警局的一根针，不仅要刺破案情的迷雾，还要挑出长在好肉上的瘀血。”
王洪涛赞赏颔首：“我们毕竟是外来的，这段时间内，我还没来得及摸清所有人的底细。
总而言之，放机灵点，小心一下这些你不熟悉的同事，尤其是想把我们挤走的那几个。
比如，陶玲。”
“嗯。”
陆离重重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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