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歉。
陆渊蓦地站起身：“我再去问问爷爷的情况。”
“好，你去吧！”
徐影没有阻拦陆渊。
而是看着陆渊走出病房的门。
她心情复杂的回到病床边，拿一次性的洗脸巾，帮爷爷擦拭脸颊。
爷爷的脸满是皱纹，黝黑，粗糙，就像他这辈子受过的苦，印刻在了他的身上。
手上有不少皲裂的口子。
徐影帮爷爷擦完脸，又擦手。
爷爷的手比脸更黑。
怎么擦都擦不干净。
成年累月的污垢，都已经渗透进了皮肤。
徐影看着饱经风霜的爷爷，难过得眼泪往外涌。
“爷爷，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……”
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。
爷爷，你一定要长命百岁。
再好好享二十年的福。
好日子，才刚刚开始。
……
陆渊到医生办公室，找到了夏知栩。
夏知栩是副教授，主任医师，有单独的办公室。
她也是全院最年轻的副教授，硕士生导师。
看到陆渊来找自己，夏知栩淡然的说：“患者家属，有事吗？”
“我就是想问问，爷爷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？”陆渊坐在夏知栩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，表情严肃的看着夏知栩。
“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，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，因为血管瘤长的位置很特殊，手术操作难度大，还有，患者年纪大，术后的恢复情况也是不确定因素，综合各种因素，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。”
夏知栩看向陆渊的眼神透着疏离。
她并不想借这个机会，和陆渊套近乎。
没有必要。
她也不屑为之。
陆渊点点头：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，这是我的工作。”夏知栩的回答依然冷淡。
陆渊沉默片刻才开口：“桂花树的事，我向你道歉，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，影响你的工作。”
夏知栩也不傻，马上就明白陆渊来找自己的用意。
她冷冷的勾唇，语气生硬的说：“如果你担心我会因为私人原因影响手术，那你就多虑了，公是公，私是私，我不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，你放心，我也不会借机威胁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陆渊由衷的向夏知栩道谢。
“不客气。”
夏知栩说完就开始看病历，不再理会陆渊。
陆渊站起身：“那我就不打扰你了，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夏知栩甚至没看他一眼。
直到陆渊走出办公室，她的视线才不由自主的移过去，看了陆渊的背影一眼。
办公室的门关上，把她的视线阻挡。
陆渊回到病房，徐影急切的迎上去：“怎么样，夏知栩怎么说？”
“她说她不会因为私人原因影响手术，公是公，私是私，她不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，她让我们放心。”
听完陆渊的话，徐影暗暗的松了口气。
夏知栩能这么说，说明她心里是坦荡的。
徐影悬着的心也落了地。
晚上，徐影抽空回了一趟家，陆渊继续留在医院陪爷爷。
这几天小年糕吃的都是她之前存的奶。
喂不了奶，她这两天都只能把奶挤掉。
全部浪费了。
她在家里睡了一晚上，第二天一早就赶去医院。
徐爷爷的手术定在了上午十点。
夏知栩已经做好了术前准备。
徐影看着她走进手术室，忍不住说了一句：“夏医生，谢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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