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百七十四章 登徒子_芙蓉春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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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想来不是因为压着了,应该是明日要下雨。”

  羊脂掀开薄被:“我去烧点热水来!”

  三娘拉住她:“没事,你别忙了。折腾一番,再把阿婆吵醒了。我一会就好了,你快睡。”

  说完三娘也就势躺下,背朝羊脂,掩藏住深深皱起的眉头。

  自她醒来之后,每逢阴雨天,左臂总是疼的厉害。

  阿婆略通医术,说是先前有旧伤,这次长时间在湿冷的江水里泡着,落下了风湿,只能慢慢养着。

  以往也就是隐痛,可是这会痛的特别厉害,几乎让她支撑不住。

  羊脂就在身侧,她又不敢翻身,怕惊扰了她。硬生生挺了一夜,第二天早上到底是没起来,半睡半醒躺在床上。

  羊脂跟老妇人说了,老妇人也没办法,只能叫羊脂烧些热水,自去寻些艾草来艾灸。

  叔裕昨晚被三娘一声“叔父”憋个半死,再加上农居简陋,他本以为是彻夜难眠。

  谁知刚一沾枕头,他就睡了过去,一觉睡到天光大晓,比这一月来的任何一晚都睡的踏实。

  一睁眼,周和刚好端了米粥过来——这对小夫妻到底是富裕些,米缸还是半满的。

  “爷,您醒啦,稍用些饭吧。”

  叔裕活动活动筋骨,感觉一身轻松,满面红光。

  他略略洗漱,将放凉了的白粥一口闷下,迫不及待就往外头来,站在隔壁院外往里张望。

  看了半天,也不见三娘出来忙碌,他忍不住自推开了篱笆门,进了院子。

  羊脂去江边挑水去了,老妇人也拄着手杖去摘艾草,一时屋中实际只有三娘一人。

  叔裕将主屋逛了逛,其家徒四壁的程度令他咋舌,实在是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。

  他又过去偏屋,这偏屋窗户很小,今日又是阴雨天,屋里几乎没什么光亮。

  他看到屋角堆着稻草垫,便信步过去,谁知竟看到上头躺着一个人,反倒把他吓了个趔趄。

  定睛一看,正是眉头紧簇,冷汗黏湿了额际的三娘。

  她这样痛苦的神色,一下子触发了叔裕心底最害怕的噩梦。

  他一时分不清这一刻究竟是什么时候,这是不知为何而痛的三娘,还是坠江之后无助挣扎的阿芙。

  那曾将他淹没的无奈和痛苦一瞬间再次汹涌而来,叔裕感到一阵眩晕。

  他跪倒在床铺——稻草铺——之前,手探入薄被,抓住三娘紧紧攥住、冷汗淋漓的手,轻声道:“哪里痛?哪里痛?痛就抓我的手.....”

  三娘昏睡中无意识地回应着他,连眼睛也没睁开:“胳膊疼....好疼啊....怎么办.....”

  叔裕一个激灵,另一只手径直握住她的左大臂。

  隔着她薄薄的皮肉,叔裕轻而易举就摸到一个凸起的鼓包。

  他鼻子一酸。

  是阿芙了。这个断臂的位置他曾经无数次亲手包扎,闭着眼也知道在哪里。

  就是阿芙了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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