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见了知府衙门传令处的快马，堵下来一问，居然是给自己传信的。府里来客人了，不是别人、正是李玉亭的老上司现在的庆阳知府董理明。

　　两人现在是在邻府当差，但又是两个省的，不过皇帝专门交代，两人要多在工作中互通有无，互相支持，所以关系很是复杂。

　　“知府、你过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，幸亏我今日赶到了府城，不然你怕是要再多等一两天了。”赶紧赶到府衙，李玉亭和董理明客套了起来。

　　“无妨，我在你的府城也闲不了。正好可以多看看延安府的发展清况。贤弟、你这一年多的成绩可是了得啊。到了延安府，都有进了长安城的感觉。”董理明也是张口瞎说，长安城他根本就没去过。上任的时候是从山西进的陕北，现在庆阳又不是陕西的了，他哪有啥机会去长安。不过这家伙甘肃的省会也没去过，兰州和庆阳的距离也很远，一来一回得二十天左右，一般情况划不着去。

　　“哪里、哪里，玉亭到延安也就两年不到的时间而已，百废待兴、万物初始，何谈治绩！”

　　“贤弟莫要谦虚了，你再谦虚下去，愚兄还怎么张口取经。咱二人是同时赴任的，圣上临行的时候有过交代，让咱们到了地方后将石油产业抓起来。可你看看，你一年多的时间，延安府的产油已经初具规模。而愚兄哪儿，还啥都没搞成哪。这回过来，就是要贤弟不吝赐教，给愚兄教教怎么尽快将石油产业整上轨道。”

　　董理明是被李玉亭的发展步伐给逼急了，两府相邻、延安府这边的情况，董理明大致还是清楚的。人比人气死人啊，人家延安的油井已经遍地开花了，可自己在庆阳府，啥都没搞成。挖出来的油井，还不足十口，最关键的是出油率还低。炼油厂更别提了，到现在还是不能正常运行，还处于实验阶段。

　　“这、吾也是侥幸而为，不知何以教知府？”李玉亭现在的政治地位比董理明高，所以他很忌讳称董理明为兄长。

　　“你们的炼油厂为何比我那边的投产快？莫非是宫产系统派过来的人用的技术要比我那边的好。”挖不出来多少油井也就算了，炼油厂都不给力，董理明甚至觉得是宫产系统故意坑他。

　　“这，说来也是无奈。知府可知这一年多来，因为炼油，我延安府死了多少人？”

　　“死人？不知有多少？”

　　“差不多近两千了，仅厂房爆炸就有十数次，百人以上的死伤事故发生了六次，小死伤事故更是不计其数。延安府炼油厂能有现在这个程度，说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一点都不夸张。好在现在，算是摸索出了些门道，最近几月生产事故少了很多。”

　　“原来如此，贤弟你担的风险可真够大的，这份魄力，为兄不及也。”一听死了近两千人，董理明不由咋舌。如此大的伤亡，都能堪比一场大战了。怪不得延安府的炼油产业能这么快走向正规哪！董理明当初一听有伤亡，立马就和宫产的人商量，先将技术琢磨明白了再说扩产的事，没敢大干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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