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二十五章 太子难当(上)_新顺17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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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属于超前课程,大顺现在是真没机会感受这种竞争。

  那么,大顺也只能从传统的征服与统治的角度,去理解国与国之间的竞争。

  而从征服和统治的角度,大顺既然能去印度收税,那么欧洲人能不能在中国收税呢?

  衍圣公挂英王乔治的画像、挂法王路易的画像,有没有可能呢?地主能不能像印度的柴明达尔一样,只要保证我继续统治,我按时交税就行,剩下的都可以?

  大顺毕竟是经历过明末的破事的,对此,素来是觉得靠不住的。尤其是这一次孟加拉事件中的背叛,更是给了大顺皇帝一个警示,大有可能。

  是以,已经没法退了。

  不退,就得保持海军。

  保持海军,就得有钱。

  有钱,就得贸易。

  贸易,就得进攻。

  进攻,就得有事功之臣。

  事功之臣,就得学实学。

  学实学,就得搞内外分野。

  搞内外分野,就得要求皇帝必须脑子非常清醒,保持均衡,会玩手段,明白方向。

  不明白方向,党争就无法控制,皇帝可能要沦为党争的小弟,路线问题会凌驾在皇权之上。这既包括王道、霸道、复古、礼法、也包括进步、激进、工商、改革,还包括民本、君本、封建、一统、专营、放权等等。

  皇帝可以有路线,甚至皇帝可以本身就代表一条路线,但皇帝不能让路线凌驾在皇帝之上。

  这其中的区别,皇帝很怀疑太子能不能明白。

  这也不是换个太子就能解决的,因为皇帝在改革中表现出的倾向,使得皇帝无法确定皇子们到底是认可路线,还是认可皇权。

  而换太子本身,又似乎意味着这是皇帝在传达对路线选择的态度,实际上在这时候换人,本身就是对皇权神圣性的削弱,看起来像是降到了路线之下。

  皇帝自己也难受,或者说是他自己作出来的。

  刚开始改革的时候,皇帝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、好不好、将来的情况能否应对。

  他在改革中成长、在实践中琢磨。而改革的过程里,又是靠刘钰这个“宠臣”去完成的,且不说本身让太子去跟着学这就容易叫人产生极大的误解,就说让太子和刘钰交往过密,皇帝自己都不安心。

  等着改革初见成效,太子却压根跟不上时代了。

  不是说太子啥也不懂,实际上太子小时候就跟着传教士学过数学,长大后也接触过新学学问,而且对于火车铁路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无所知,看实学书籍看的也不少。

  而是说,太子学的太多,脑子学的泾渭分明了。

  的确,皇帝是要搞内外分治的,但这种内外分野是要搞成一团浆糊,你中有我我中有你,而不是搞成泾渭分明。

  问铁路,就照着新学的思路讲;问朝政,就照着旧学的思路来。这种泾渭分明不成浆糊的状态,是不行的。

  皇帝很想让太子明白,铁路这破玩意儿,只是看起来新,所以翻史书,没办法以史为鉴。

  可他娘的,你翻书的时候,没有铁路,难道没有直道、漕运、海运、京杭大运河吗?

  看起来新,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。

  可他娘的,大顺打西域,和伐日本下南洋,并没有相隔多少时间。都是一两万人决定战争的胜负,都是距离都城万里之外用兵,西域用兵超两三千万,下南洋伐日本不过几百万两白银,这其中的后勤军费的差距,到底是哪差出来的?

  换了个皮,你就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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