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。”
“见仁见智,一家之言了。”
子之对苏秦的揶揄似乎浑然无觉:“武信君啊,多日等你归来,四处派出游骑斥候探察你的动静,非有他意,只是想与你商议一件大事。”
见子之坦诚,苏秦的一丝不快已经消散:“大事?上卿请讲。”
“在燕国变法!”
苏秦大是惊讶,沉默着半日没有说话。子之打量着苏秦笑道:“武信君以为子之粗蛮,不堪变法?”苏秦默默摇头,却还是没有说话。子之道:“武信君啊,变法有内外两方条件,而今大势已变,燕国内外皆宜变法,如何武信君倒狐疑起来?”
“你且说说,燕国如何内外皆宜了?”苏秦终于说话了。
“先说外势:秦国惨胜楚国,遭受重创,三五年内不会在中原生事,赵齐魏楚四大国内事频仍,更无力威胁燕国,如此燕国便有了一段安稳时日;再说内事:燕王贤明,委大政于你我,新派已经成了气候,老世族没有实力抗衡,此时若在燕国变法,岂有不成之理?”
“那么,你准备如何变法?”
子之哈哈大笑:“武信君何其糊涂?变法是你的,问我何来?”
“你要变法,如何又是我的了?”
“哎呀武信君,子之保驾,苏秦变法!不好么?”子之拍着书案一阵大笑。
苏秦心中怦然一动,正待开口,却又硬生生忍住,淡淡笑道:“兹事体大,苏秦从来没有想过,从长计议吧。”
“好,多想想也好,我等你便了。”子之突然压低声音道:“还有一事,请武信君恕罪。”
苏秦很不喜欢这种一惊一乍,皱着眉头道:“你就说吧。”
“燕王瘫病期间,武信君不在国中,燕王便要我署理丞相府政务。子之事先言明:只是代为署理,武信君回燕即交还权力。可燕王不答应,说丞相未必再回燕国,硬是宣来一班大臣,让我做了丞相……”子之叹息了一声,流露出深深的歉意:“子之愧对武信君,特来说明,明日你我面见燕王,我即交还丞相印信。”
蓦然之间,苏秦恍然大悟,笑了笑道:“丞相便丞相,那是国家公器,又不是你借我的物事,能还回来么?”
“只要子之坚执不受,自然能归还回来。”
苏秦哈哈大笑:“子之啊子之,苏秦岂是讨官做之辈?你便做丞相何妨?只要你真正变法,真正使燕国强大,苏秦何须斤斤计较?”
“武信君大义高风,子之敬佩之至。”
送走子之,苏秦竟前所未有的失眠了,想了整整一夜,却不知究竟想了些什么,更不知道想清楚了什么。天亮时终于朦胧睡去,日上半山时却又被老仆唤醒了,说上卿亲自驾车来接他进宫了。苏秦只得起来梳洗一番,便出来上了子之高车进宫去了。
踏进王宫,苏秦便觉得气氛有异。燕国宫殿虽然窄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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