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，变为凝重：“我有失职之罪……可……可……”
他神色混乱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，眸子转来转去，猛地一击掌：“我想起来了！”他口齿变得清晰，越发确定，“我曾经见过这个咒印！”
楚寒今神色露出悲悯：“可我并没告诉你那道咒印长什么样子，你不是从未见过吗？”
落阳脸色顿时惨白。
可以想见他听说这道咒印与行江信受伤有多大冲击，素来聪明，竟然露出了这么大一个马脚。
楚寒今本来猜他可能会甩锅，将咒印祸患引开，不过现在已经暴露了。
果然。
落阳额头渗出密密麻麻冷汗，再点头，脸色憔悴，道：“对，我撒谎了。”
楚寒今静静地看他。
落阳盯着地面，想了好一会儿，猛地点头：“周少爷确实是我杀，可我杀人实在太多，并不觉得多杀他一个有什么不同。这狗奴才不长眼，整个风柳城所有人都知道小蝶明明属于我了，可他还敢觊觎纠缠，我心中自然不悦。”
楚寒今拖长了调：“不是你师兄看他根骨好，动了歪心思？”
“当然不是！我风流成性，品格低劣，可我师兄可是好人，一心一意修道，从不关心别事。不知道怎么总有贱人爱嚼他舌根，不可理喻！”
楚寒今看了越临一眼。
落阳狼狈地笑笑，又道：“人虽然是我杀，可小蝶也是共犯！你们还不知道吧，小蝶就是个贱人，也亏得姓周那么喜欢他，跟个宝贝似。姓周跟他好了可不是一年半载，说要给小蝶赎身，结果跟家里人一提，不仅不同意，还打断了他腿。到青楼里羞辱小蝶，给姓周订了个亲，让他死了这条心。
“小蝶这个贱人，不然怎么说□□无情戏子无义？从此就记恨上了，老跟我说他坏话。”
楚寒今：“所以？”
“人虽然是我杀，但却是小蝶怂恿我。他骗来周少爷，灌他喝酒，姓周这蠢材，还以为他回心转意，每天都笑盈盈地来笑盈盈地走。只不过他被意中人灌醉后，陪他可不是小蝶而是我。我一直在尝试施咒，但这道咒术很高级，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钻研明白。正好在他身上练练了。”
落阳摇头，语气叹息：“没想到，此咒竟然跟行宗主有瓜葛。”
楚寒今：“你从哪儿学来？”
落阳：“正是春宴之前，有人经过风柳城，在客栈里操纵傀儡，我看这咒术高明，请他教我，他就爽快地答应了。”
“……”
楚寒今不再说话。
越临脸色也颇艰深。
他俩互相对视一眼。
明明一句话没说，但就是有种莫名默契，似乎能读懂对方心意。
越临点了点头。
于是，楚寒今缓声道：“既然是情杀，那小蝶跟这事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落阳眉梢微微挑了一下，点头：“要死，我得把这个贱人带上，跟宗主求饶，兴许能放过我。”
他们对话极其别扭僵硬，就像两口齿轮咬合，你一句，我一句，好像商量好了似，各自说出目，而对方又完美地接上。
楚寒今已经猜到了他意图：“那就先回去，带上小蝶一起走趟荣枯道。”
落阳似乎很着急，点了点头：“好，他正在道衙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。”
说完，急匆匆要往前走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他身旁晨阳，侧头微微看了他一眼，唇瓣轻轻压着，但顷刻之间又将目光挪开，显出沉思眉宇。
四个人各自心怀鬼胎，朝着道衙走去。
楚寒今听到了耳旁传音：“这太可笑了。”
楚寒今叹了声气，点头。
他没想到落阳会急不可耐到借口编得颠三倒四，就为了吸引他和越临去道衙。
但估计落阳也没想到，他和越临会这么单纯幼稚，若无其事便跟着他俩过来了。
各自目太匆忙，以至于连伪装都不屑于。
耳畔，重新响起越临声音。
“注意安全。他们道衙有鬼。”
楚寒今心里有数。
这个鬼，可不是普通鬼，而是一只吃人大鬼。楚寒今要见到这只大鬼，就必须赴宴。
现在他、越临和晨阳落阳，都在赌，都是生死一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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