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拔!”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再次重复道。
凝晨迟疑地看了一眼范先生,后者却肯定地点点头,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。
“先给我一截绳子。”她没有再推辞,立刻开始处理伤口。
凝晨接过绳子,紧紧地绑扎在高不识的大腿根处,“高校尉,你要忍耐一些。”她顺手拿了一块布棉,要他咬在口中。
高不识却摇摇头,“我们匈奴男子是铁打的,不需要这些。”
凝晨轻笑,“高校尉这话倒是让宁辰佩服的五体投地了,高校尉可否告知,这是怎么受的伤?”
“这是在夜袭浑邪王的时候,他们虽无防备,却也是奋力顽抗,殊死一搏,嗯……”他突然闷哼一声,便没了声音。
一股血柱喷涌而出,凝晨赶快拿了止血药倒在受伤处,然后用药棉紧紧按住,扔下拔出的箭头,朝他笑了笑。
“我相信,不只是你,所有的匈奴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,只可惜,各为其主。他们若像高校尉这般能够弃暗投明,相信是大汉之福,更是匈奴之福。”
高不识看着她,又恢复了沉默。
接连更换了几块药棉,血才渐渐止住,凝晨拿清水擦洗着边缘的血污,然后给他重新上了药,包扎好。
“高校尉这几日不要随意走动,伤口应该会很快愈合,所以还需忍耐,宁辰先告退了。”
出了营帐,凝晨忍不住深深呼吸着,若不是医者父母心,她不能丢下伤患不管,她早就冲出去了,相信不管是谁,也受不了高不识那无底深渊似的目光。
“宁辰!”赵破奴在身后猛然一拍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将军呢?”她突然问。
“在营帐里。”
“他可有受伤?”
赵破奴看着她焦急的眼神,有点摸不着头脑,却又忍不住逗他,“将军在与休屠王搏斗时,一个不防,竟被休屠王砍了一刀,而且还是在胸口上,你不知道,当时那个情形有多惊险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凝晨已经冲了出去,直奔将军所住的营帐,看得他是目瞪口呆。
径自掀了帐帘走进去,只见宽大的床榻上,霍去病脸朝内侧躺着,连战靴都还没来得及脱下,金色盔甲上早已沾满了血迹。
为什么没有人来给他医伤?
“三儿,出去吧,本将军说了不用上药。”他似是听到了响动,出口便是赶人,却连身子也不愿动一动,声音里难掩疲惫。
原来三儿已经来过了?早该想到,不是没有人关心他,而是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。
凝晨眼睛一阵模糊,一步步走向他,苦苦压抑的情怀瞬间倾泻而来。
来到大汉,来到军营,她总是极力压抑自己的感情,不想让他看出来,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。
她知道,军队里不允许有女人,所以在这段非常时期,她宁愿一直扮成男人,只要能待在他身边,能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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